劉心武在頤和公館留影。
  著名作家劉心武3年前在他的散文《在飄窗臺上看風景》中說,書房飄窗臺是他接地氣的處所,並預告他的新長篇將從此地產生。近日,劉心武來到南京,他透露,新長篇就以《飄窗》為名,小說里的人物來自“飄窗”外的生活原型。寫作手法上則嘗試以懸疑做引領,為讀者展開一幅豐富的人物畫廊。作為一名建築評論家,劉心武饒有興緻地參觀了南京頤和公館等南京民國建築。
  揚子晚報記者 蔡震 文/攝
  開始動筆想寫一部魔幻小說
  龐奇站在街口,一條街抖三抖。街上不少人都知道,一年前他離開那條街的時候,撂下一句話:我不回來則罷,那一定是來殺人的……小說一開頭,就給讀者攤開了一個懸念,龐奇有何深仇大恨?他要殺誰?為何要殺人?一連串的疑問,令讀者迫切想要從書中探個究竟。
  劉心武告訴記者,這部小說在構思時曾有兩個版本,“一開始我想寫一部魔幻小說。從我的飄窗臺望出去,市井人情盡收眼底,猶如一幅當代的‘清明上河圖’,讓我浮想聯翩。”他感慨,那五邊形的飄窗仿佛有一種魔力,“我真的飄了出去,到了魔幻世界,被一長臂巨人抱住。他的肚臍巨大,能噴水。頭髮豎立,像火焰一樣飄動。在那個魔幻世界里也有貪婪,也有暴力。”聽起來,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文本。劉心武點頭,“當下魔幻寫法比較流行,好處是可以充分發揮作家的想象力,不必依賴生活積累。”
  談到為何最終又放棄了,還是回歸以往的寫實主義,劉心武說,透過飄窗,他觀察社會人生,腦海中有一個繁雜的“人物庫”,形象都十分飽滿。“我想還是真實的去表現他們,更有意義。”經過一年構思,劉心武花了一年多的時間,寫就了這部16萬字的《飄窗》。
  提醒讀者千萬不要對號入座
  在《飄窗》中,劉心武描寫了包括薛去疾在內的近30個人物,雖然只有十幾萬字,但以紛繁的線索和巧妙的勾聯,展現出當代各層人等的生存困境和人性的複雜多面。“有些人你以為很粗糲單純,但是走近後,全然不是那回事;而有些人的善,卻不經意間存在於你想象不到的角落。”劉心武描寫的這些人,或許是他的朋友甚至故交,或許是他主動跟他們長時間交談過,或許僅僅在他的飄窗臺上晃動過,或許是從哪裡“移接”過來,而今在他筆下,透過他們的生命軌跡,呈現出本真的面貌以及斑駁的世間風景。
  談到小說人物薛去疾被指是自己原型,劉心武顯出很高的興趣:“這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物。我承認他身上多多少少有我的影子。人們常常把生存分為廟堂和江湖,以為遠離廟堂就能享自在江湖,其實哪有這麼簡單?”這種生存焦慮,在《飄窗》的文本中,隨處可見。但他把大悲憫情懷隱於其中,並不輕率地為讀者做任何意義的指向。劉心武表示,自己只是故事敘述者,“我試圖書寫當代生存形態,鏡照我們這個時空的人性與尊嚴。”他提醒讀者,書中描寫的是群像,跳動很大,形形色色,“千萬不要對號入座。猜一猜可以。”他補充說,為了讓讀者能夠在閱讀中,對人物有清晰的瞭解,書中還特別印製了一頁人物譜。
  不是一老頭寫一個古典故事
  問到寫實主義是否讀起來枯燥,劉心武表示,“讀者打開書就會發現,一開始就設置了一個大懸念。再往下看,還有一個個小懸念。我想閱讀起來應該非常吸引人的。”對此,劉心武信心十足。但他也坦陳,寫長篇是個體力活,隨著年齡增大,是有些力不從心。“好在寫了這麼多年小說,已成了熟練工。因此我選擇‘以少勝多’。向古人學習,《紅樓夢》寫妙玉也就1500多字,人物就活了起來。向譯本學習,海明威的寫作就非常剋制。”
  有評論說《飄窗》猶如當下“清明上河圖”,劉心武點頭之外又笑著說,“這個評論有點老氣。這次不是一老頭子寫一個古典故事。”他稱書中有很多很潮、很酷的元素。還寫了三位90、80後女青年,塑造得很生動。但他強調,《飄窗》沒有任何教化意圖,沒有主題,只是呈現本真,“小說本身不解決任何問題,更不可拿小說當生活教科書來讀,我從不勉強自己在小說中完成政治家的重任。你要是問我想表達什麼,我沒法回答你,只能說作者提出問題和讀者共同來思考。”  (原標題:劉心武《飄窗》以懸疑做引領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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